读《诗经》,诗真的需要读出来吗?

诗歌是人的性灵的真实书写。翻开《诗经》,我们所触摸到的都是古人真性情的祖露。因为今古语言的隔阂,让《诗经》披上一层朦胧的面纱,也给我们的理解带来了一定的困难。所以我们在阅读的时候不得不借助从古至今百家学说,但若真的只是咬文嚼字,即使意思通了,理解的《诗经》难免有迁腐之气、刻意之感。“读诗,读诗”,诗真的需要读出来才会懂得其中的奥妙。举个例子来说: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易至哉?鸡栖于,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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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诗经·王风·君子于役》中的一节,轻轻地吟诵完毕,会感觉有一种非常悠扬、独特的韵律在自己的齿边萦绕,回味无穷。这是一种带有甘草香味的苍茫之感,挥之不去的是现代诗难以比拟的古味。读这样的诗可以直达诗人内心朴素的诗性和宁静。它不是突然应诏牵强为之的仓促之诗,也不是为了起承转合的苍白之句,而是毫不矫揉造作的灵动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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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王风·君子于役

但能够直指诗歌本性的研究论著却少之又少。《毛诗序》(汉朝毛享、毛长曾注释《诗经》,因此又称《毛诗》)评《君子于役》:“刺平王也,君子行役无期度,大夫思其危难,以风焉。”《毛诗序》此说当然并不全错,可若捧起《诗经》,满脑子是“刺”、“讽”、“喻”这些词是不可能读出它的原生态最鲜美的味道的。那么,怎么找到《诗经》的原汁原味?怎样才能抛开史家之说对《诗经》千奇百怪的演绎找到一个自己的音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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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诗

方法很简单:永远坚持《诗经》是一曲母语之歌。只要秉承着这个原则,我们之前的所有困惑几乎都迎刃而解。《诗经》是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它之于中国文化的意义好比《荷马史诗》之于西方。诗是先民表达情感最直接的方式。在“诗三百”中我们看到那种充满活力、激情的言语,对自身、自然、未来、命运等的探求多样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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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中的诗的指向性是模糊的,它像太阳的光芒一样毫不吝啬地温暖着各个角落。儒家在将“诗”经典化的同时也在收缩“诗经”的容量,因为儒家使“诗”成为“诗经”是一个“追认”的过程。闻一多先生就深刻地指出:“你只记住,在今天要看到《诗经》的真面目,是颇不容易的,尤其那圣人或‘圣人们’赐给它的点化,最是我们的障碍。

当儒家道统面前的香火正盛时,自然《诗经》的面目正因其不是真的,才更庄严,更神圣。但在今天,我们要的恐怕是真,不是神圣。”闻一多先生的话说到了点子上,《诗经》能够经久不衰的真正原因是它的“真”。它释放了人的真情感,是用生动活泼的生活语言所表达的直观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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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的吟诵主题具有永恒的意义,尽管孔子连连说“郑声淫”,但两千年过去了,没有人能抹去郑声中人的真性情。“国风”有许多描写爱情的诗。热恋中男女的苦恼、为了幸福未来的勇敢、始乱终弃的不甘,这些感情如今仍然会引起人的共鸣,《诗经》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爱”的篇章。所以暂且抛开那些政治意义,真挚的感情浮现在纸面。

“朝吟风雅颂,暮唱赋比兴;秋看鱼虫乐,春观草木情。”《诗经》就是一个大千世界,是当时芸芸众生的再现。普通的花鸟虫鱼轻轻巧巧地被先人谱成了曲,吟成了诗,变成生动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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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中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一些异常生僻的字是先人智慧的体现,同样是马,因为年龄、毛色或者鼻、蹄的不同而名称各不相同,每一类事物都有自己的专称。汉语是很细致的语言,先人并未因为身边的动植物类似而胡乱命名,而是尊重它们并赋予名字。

外国人学中文往往觉得汉字好读但是难写得很,可能就是无法理解汉语的精髓。汉语是我们民族文化的载体,离开了母语,我们就会失语,而诗是我们最早学会的母语。“不学诗,无以言”,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我们没有《诗经》,我们就无法了解汉语的魅力,我们就像没了根。

参考资料

《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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