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元散曲的创作情况和基本特点及特点

第一节 元散曲的创作情况和基本特点

051 元散曲的创作情况和基本特点

散曲在元代被称为“今乐府”，其价值在元之当代已经被文人们充分肯定。

1.创作及分期：隋树森所编《全元散曲》，是迄今为止收录最为完备的元散曲

总集，书中所收散曲作家，有姓名可考的二百多人，作品有小令 3853 首，套数 457

套，另有残曲不计。散曲创作，按通行的两期说，元成宗皇庆、延祐以前为前期，

散曲作家的活动中心在大都，这是散曲兴盛时期。后期散曲作家的活动中心，逐渐

移至杭州一带。随着散曲的繁盛和发展，这一时期的作家队伍有了新的变化，出现

了一批专攻散曲，或主要精力、主要成就在于散曲创作的作家，创作倾向趋于雅正

典丽，尽管也有俗而趣如睢景臣《高祖还乡》这样的作品，但已不是主流。

2.风格：元代散曲创作的风格是多样的，一般认为，主要可以分豪放、清丽两

派。豪放派以马致远称首，清丽派则以张可久为魁。前期是以豪放为主流，但是清

丽之作也有重要地位；到了后期，则以清丽为主，豪放为辅。后期即使以疏放豪宕学 程 自 考 提 分 档 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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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称的作家如贯云石等人，他们的作品也与前期豪放派不同，带有江南文学传统的

妩媚色彩。

3.散曲的形式：散曲的形式有小令、套数（散套）和带过曲。小令又称“叶儿”，

取其小的意思。它是散曲最简单的一种形式，相当于诗的一首，词的一阕。曲的小

令和词的小令含义不同。词的小令，是相对于中调和长调说的。曲中的小令，则是

相对于套数而言的，只要是单支的曲子，不管字数多少，都称小令。套数也称散套，

它是散曲中结构比较复杂、篇幅较为宏伟的一种形式。它用同一宫调的若干曲子，

按照一定的规则组合在一起，形成一套有头有尾的套曲。带过曲介于小令和套数之

间，它一般由同一宫调的两个或三个小令连在一起，共同表达一个内容。带过曲在

曲牌之间用“带过”二字连接，也可只用“带”或只用“过”，如《雁儿落》带过

《清江引》，《十二月》带《尧民歌》，三支曲子的如《骂玉郎》过《感皇恩》《采

茶歌》。

4.风格特征与诗词相比，散曲具有鲜明的风格特征。以往的诗歌形式都讲究含

蓄、蕴藉、委婉，讲究意境、韵味，讲究含不尽之意于言外，散曲则不同，它不需

要蕴藉，也不需要庄重与典雅，它是用口语白话写成，直白地表露作者的内心感受

或生活体验与追求。散曲的妙处不在耐人寻味，而在于一泻而下，一览无余，靠风

趣、讽刺取胜。散曲生动活泼，通俗易懂，但又不乏文采，周德卿《中原音韵》概

括其特点为“文而不文，俗而不俗”。文而不迂，俗非卑俗，不同于街巷俚歌。散

曲语言一般符合正常语法，不大使用传统诗歌中的特有句法，但也常常熔铸诗（包

括词）语入曲，通俗中又不乏辞采。

第二节 前期散曲作家作品

和元杂剧一样，散曲前期的创作中心也在北方，这一时期很少专工散曲或主要

从事散曲创作的人，他们或者以诗文为主兼写散曲，这部分人多为高官或文人雅士，

如卢挚、姚燧等，或者以创作杂剧为主而兼写散曲，如杂剧大家关汉卿等。但前期

散曲却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其作品富有生命活力，表现出弃绝传统观念的气度和热

情活泼的精神面貌。关汉卿、王和卿、马致远是前期散曲最主要的代表。

052 关汉卿、王和卿、马致远

一、关汉卿

1.作品数量和风格：关汉卿在杂剧和散曲创作中都取得了突出的成就。他的散

曲作品不算很多，流传下来的有小令 57 首，套数 14 套。贯云石说关汉卿的散曲“造

语妖娇，却如小女临杯，使人不忍对殢”。其散曲豪爽而带老辣，富有热爱人生、

热爱生活的激情，对世事具有深刻的洞察力，常表现出诙谐的个性。语言以质朴为

主，但也活泼灵动，豪放风趣。写男女恋情的作品，则尖新流丽。

2.散曲的内容：关汉卿散曲的内容，有写男女恋情、自适情怀和自画像式地抒

写自身感受的。

①写男女恋情的，多写离别与相思。

如〔南吕〕《四块玉》[别情]：“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拂

100第六编 第四章 元代散曲

扬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用代言体写离别相思之苦，语淡而情浓，婉转

而韵味悠长。

再如〔双调〕《大德歌》[夏]：“俏冤家，在天涯，偏那里绿杨堪系马！困坐南

窗下，数对清风想念他。蛾眉淡了教谁画？瘦岩岩羞带石榴花。”这支曲子写少妇对

远方情人的思念、猜疑和抱怨，深情婉转。

②写闲适情怀的作品，闲适中其实都深寓着激情，具有深刻的社会批判意义。

如〔南吕〕《四块玉》[闲适]：“南亩耕，东山卧，世态人情经历过。闲将往事

思量过。贤的是他，愚的是我，争什么！”中国的知识分子都有济世理想，元曲作者

也不例外。但面对黑白颠倒、贤愚错位的现实，那些卑鄙而有权位的人都以贤者自

居，你又有什么办法呢？所以这里作者发出了极旷达之语，也是极愤激之语。

③关汉卿散曲的代表作，是他的自画像式自赞自嘲的作品〔南吕〕《一枝花》[不

伏老]。这套曲子不仅是关汉卿的代表作，也是元散曲的名篇。曲中以第一人称“我

“直接出面，以通俗、诙谐、酣畅、滔滔若江河奔泻的语言，自我介绍，自我赞赏，

自我调侃，众而塑造了一个特殊环境中的特殊人物：

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恁弟子们谁教你

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我玩的是梁园月，饮

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鞠、会打围、会插

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

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

鬼神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冥幽。天哪，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儿上走！

整套曲子都在夸赞“浪子风流”，这其中蕴涵着深刻的思想和文化意义。首先，

它是市民化了的知识分子对于传统道德观念和道德评判标准的反叛；其次，它是以

一种玩世不恭的形式，表示对黑暗统治的反抗。

二、王和卿

1.简介：王和卿，名不详，河北大名人。与关汉卿同时。元人陶宗仪《辍耕录》

卷二三载：“大名王和卿，滑稽挑达，传播四方。中统初，燕市有一蝴蝶，其大异

常。王赋《醉中天》小令云……由是名益著。时有关汉卿者，亦高才风流人也，王

常以讥谑加之，关虽极意还答，终不能胜。”从这里我们可以知道他的籍贯、生活

时代和为人个性。王和卿散曲现存小令 21 首，套数 2 套及部分残曲。

2.他“滑稽挑达”的性格在散曲作品中表现得很充分，也成为他作品的风格。

〔仙吕〕《醉中天》[咏大蝴蝶]就突出地表现了这种风格：

挣破庄周梦，两翅架东风。三百座名园一采一个空。难道风流种，唬杀寻芳的

蜜蜂。轻轻飞动，把卖花人扇过桥东。

元代的曲家多采用这种“滑稽”的方式发泄心中的愤懑，表现自己的玩世不恭。

王和卿还有一首同样荒诞的作品〔双调〕《拨不断》[大鱼]：

胜神鳌，夯风涛，脊梁上轻负着蓬莱岛。万里夕阳锦背高，翻身犹恨东洋小。

太公怎钓？

《列子•汤问》篇说在渤海之东，有蓬莱等五座神山，随波涛上下往还。天帝担

心它们流失，遂命 15 只巨鳌分班轮流顶住。王和卿写的这条大鱼，比这神鳌不知要

大多少了。这篇作品，应该是文人们放浪形骸、恣意任诞和无拘无束生活、精神的

自况。

三、马致远

1.简介：马致远散曲作品有《东篱乐府》一卷，存小令 104 首，套数 17 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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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作家中是保存散曲作品最多的。马致远在散曲方面名声很大，被称为“曲状元'

2.马致远散曲创作特色：

①他的散曲多写隐居生活，描写自然景物和游子漂泊，表现愤世和厌世的思想。

但曲词老健、疏放、宏丽，成为曲中豪放派的代表。他的〔越调〕《天净沙》[秋思]

是元散曲中最著名的篇章，被誉为“秋思之祖”（周德清《中原音韵》），王国维

《宋元戏曲史》说：“《天净沙》小令，纯是天籁，仿佛唐人绝句”，是“元曲令

曲之表率”：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是一首千百年来脍炙人口的名篇。小令不过 28 个字，却把幽远的秋原暮色、

寂寞的旅人和他悲凉的情怀表现得那么充分，并且反映了当时文人忧郁而又看不到

出路的心境，引起了广泛的共鸣。

②马致远散曲中表现超然出世、与世无争、旷达恬退、及时行乐等主题，写自

己隐居生活的作品最多。〔双调〕《夜行船》[秋思]套曲可作代表：

百岁光阴一梦蝶，重回首往事堪嗟。今日春来，明朝花谢。急罚盏夜阑灯灭。

[乔木查]想秦宫汉阙，都做了衰草牛羊野。不恁么渔樵没话说。纵荒坟横断碑，

不辨龙蛇。

[庆宣和]投至狐踪与兔穴，多少豪杰。鼎足三分半腰折。魏耶？晋耶？

[落梅风]天教你富，莫太奢。没多时好天良夜。富家儿更做到你心似铁，争辜负

了锦堂凤月。

[风入松]眼前红日又西斜，疾似下坡车。不争镜里添白雪，上床与鞋履相别。莫

笑巢鸠计拙，葫芦提一向装呆。

[拨不断]利名竭，是非绝。红尘不向门前惹。绿树偏宜屋角遮，青山正补墙头缺。

竹篱茅舍。

[离亭宴煞]蛩吟罢一觉才宁贴，鸡鸣时万事无休歇。何年是彻？看密匝匝蚁排兵，

乱纷纷蜂酿蜜，急攘攘蝇争血。裴公绿野堂，陶令白莲社。爱秋来时那些：和露摘

黄花，带霜分紫蟹，煮酒烧红叶。想人生有限杯，几个登高节。嘱咐俺顽童记者：

便北海探吾来，道东篱醉了也。

这套曲子开头说人生百年，犹如一梦，应及时行乐。而后说帝王、豪杰、富人

生活之不可羡。最后写自己的生活态度：不争名利，不辨是非，饮酒陶醉，自得其

乐。

周德清《中原音韵》评此曲“万中无一”，明代王世贞《曲藻》说这支曲子：

“元人称为第一，真不虚也。”可见它有很高的艺术水平。马致远写情爱的散曲、

写景的散曲，都写得很好。

第三节 后期散曲作家作品

后期散曲的中心也转移到了南方，但很多是北方南下的曲家。后期散曲作家多

不乐仕进，优游于湖光山色之间，欣赏着自然美景和都市繁华。后期出现了一批主

要以散曲著名的曲家，代表作家有张养浩、贯云石、乔吉、张可久、睢景臣、刘时

中，其中成就较高的是张养浩、乔吉和张可久。

102第六编 第四章 元代散曲

053 张养浩、贯云石、乔吉、张可久等后期散曲作家

一、张养浩

1.简介：张养浩（1270—1329)，字希孟，号云庄，济南人。死后追封为滨国公，

谥文忠，在故里建庙纪念他。在赴陕西的途中，写下了著名的《山坡羊》[潼关怀古]。

2.张养浩散曲创作特色：张养浩有散曲集《云庄休居自适小乐府》，存小令 161

首，套数 2 套。

①张养浩是一位深切关怀民生疾苦，具有社会责任感的曲家。他的作品与前边

几个人明显不同，不少作品带有政治批判色彩，显示出沉郁的风格，语言比较质朴

豪放。

②张养浩现存散曲作于他罢官休居之后，回首官场中的尔诈我虞，风波惊险，

有万千感慨。所以，他对社会和官场的讽刺，更有着深于世故的锐利。同时，他赞

美田园生活的平静闲适，也真挚亲切。

如他的两首〔中吕〕《朝天曲》：

挂冠，弃官，偷走下连云栈。湖山佳处屋两间，掩映垂杨岸。满地白云，东风

吹散，却遮了一半山。严子陵钓滩，韩元帅将坛，那一个无忧患？

柳堤，竹溪，日影筛金翠。杖藜徐步近钓矶。看鸥鹭闲游戏。农父渔翁，贪营

活计，不知他在图画里。对这般景致，坐的，便无酒也令人醉。

③张养浩散曲影响更大的是他的怀古之作，特别是其中的〔中吕〕《山坡羊》[潼

关怀古]：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蹰，伤心秦汉经行

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首散曲的可贵之处在于，作者由王朝的兴亡，深入一步看到了这兴亡亡之中

的百姓，把眼光投向了社会底层，揭示了一个带普遍性的历史规律：“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王朝与百姓利益的根本对立，使作品的思想价值升

华到一个难能可贵的高度。这首小令的特点，是以语言警策动人。与马致远的《天

净沙》[秋思]相比，两者各有胜处：《秋思》以意境韵味取胜，《潼关怀古》以警策

动人取胜，也就是以深刻惊人的议论取胜。《秋思》似唐人绝句，《潼关怀古》则

像宋人小诗，各有风味，各有千秋。

二、乔吉

1.简介：乔吉是元后期著名杂剧作家，也以散曲名世。乔吉散曲集有《惺惺道

人乐府》、《乔梦符小令》，近人任讷辑为《梦符乐府》。今存小令 209 首，套数

11 套。数量之多，仅次于张可久。乔吉散曲在明清时深受一些文人的推崇。

2.散曲风格：他的散曲风格清丽雅正，注重字句的锤炼与音乐的和美，内容多

表现厌世情绪。乔吉与张可久并称，是元后期散曲的主要作家和清丽派的代表。过

去讲散曲，主要讲乔、张二家。

3.作品内容：乔吉的散曲作品，大抵围绕他四十年落拓漂泊的生涯，写男女风

情、离愁别绪、诗宴酒会，歌咏山川形胜，抒发隐逸情怀，感叹人生短促、世事变

迁。他以嘲讽与超脱的态度对待功名仕途，世情沧桑，表现出一个洒脱不羁的江湖

才子的精神面貌。

乔吉的〔双调〕《水仙子》[寻梅]，一向备受称许：

冬前冬后几村庄，溪北溪南两履霜，树头树底孤山上。冷风来，何处香？忽相

逢缟袂绡裳。酒醒寒惊梦，笛凄春断肠，淡月昏黄。

这首小令，用跌宕的笔法，写出寻梅的意趣和梅花的风韵，运词巧妙，用典精

切。曲分三节，第一节三句寻梅，第二节两句遇梅；第三节三句赞颂梅花的精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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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4.散曲作法：乔吉有一段谈散曲作法的话，很有影响：“作乐府亦有法，凤头、

猪肚、豹尾是也。大概起要美丽，中要浩荡，结要响亮。犹贵在首尾贯穿，意思清

新。”

三、张可久

1.简介：张可久（1270?—1348)，字小山。或说字仲远，号小山。庆元路（今

浙江宁波）人。从他的作品看，他早年与马致远、卢挚、贯云石有交往，曾以曲唱

和。张可久专攻散曲，今存小令 855 首，套数 9 套，近人辑为《小山乐府》，他是

元人留存散曲最多的作家，与乔吉并称元散曲两大家。

2.散曲内容：他的散曲的内容比较宽泛，①一些吊古伤今之作，表现了对现实

的不满和作为一个文人无可奈何的心境。

如他著名的散曲〔中吕〕《卖花声》[怀古]：

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民涂炭，

读书人一生长叹。

②他反映现实的作品，也对某些生活现象加以讽刺。如〔正宫〕《端正好》（人

皆嫌命窘）。

③张可久散曲中咏物写景、闲适游冶之作较多，这些散曲，不少写得清丽可喜。

如〔中吕〕《山坡羊》[夜雪]：

扁舟乘兴，读书相映，不如高卧柴门静。唾壶冰，短檠灯，隔窗孤月悬秋镜。

长笛不知何处声。惊，人睡醒；清，梅弄影。

3.风格特色：张可久散曲注重形式格律，喜欢雕琢字句，追求诗词般的典雅，

少用俚言俗语，有不少作品又回归到词的风格韵味，这代表了元后期散曲由俗返雅

的趋势。但张可久的散曲并没有失去散曲清新、自然的本色。

套数〔南吕〕《一枝花》[湖上晚归]可以代表张可久散曲的特色：

〔南吕〕[一枝花]长天落彩霞，远水涵秋镜。花如人面红，山似佛头青，生色围

屏。翠冷松云径，嫣然眉黛横。但携将旖旎浓香，何必赋横斜瘦影。

[梁州]挽玉手留连锦英，据胡床指点银瓶。素娥不嫁伤孤另。想当年小小，问何

处卿卿？东坡才调，西子娉婷，总相宜千古留名。吾二人此地私行，六一泉亭上诗

成。三五夜花前月明，十四弦指下风生。可憎，有情，捧红牙合和伊州令。万籁寂，

四山静，幽咽泉流水下声，鹤怨猿惊。

[尾]岩阿禅窟鸣金磬，波底龙宫漾水晶。夜气清，酒力醒；宝篆销，玉漏鸣。笑

归来仿佛二更，煞强似踏雪寻梅灞桥冷。

这套曲写作者携美人夜游西湖，花香琴韵，人面水光，经作者妙笔点染，顿生

无限旖旎。曲中大量化用前人诗句，自然熨帖，又独出新意，缘情设境。读来恬雅

清隽，美不胜收。被明人李开先誉为“古今绝唱”。

四、其他散曲作家

还有一些散曲作家作品，在元散曲发展史上有较高地位，在此作一简要介绍。

1.杜仁杰（1201?—1284?)字仲梁，号止轩，又名之元，字善夫。济南长清人。

仁杰才学宏博，气锐笔健，尤以滑稽善谑著称，金末名士多与之游。其诗多亡佚。

今人孔繁信有《重辑杜善夫集》。其代表作套曲〔般涉调〕《庄家不识勾栏》，以

一庄稼汉口吻，自述其进城看戏的见闻。金元之际戏曲演出的排场关目皆从此不懂

不识之村汉眼中展露，具有很高的戏曲史料价值。

104第六编 第四章 元代散曲

105

2.卢挚（1242?—1314?)，字处道，一字莘老，号疏斋，嵩翁，颍川（今河南许

昌）人。卢挚为元代著名诗人、文章家、散曲家和词人，文与姚燧齐名，诗与刘因

齐名，曲称大家，词为名家。有《卢疏斋集》，已佚，今人李修生辑有《卢疏斋集

辑存》。其名作〔双调〕《沉醉东风》[秋景]：“挂绝壁松枯倒倚，落残霞孤鹜齐

飞。四围不尽山，一望无穷水。散西风满天秋意。夜静云帆月影低，载我在潇湘画

里。”应是作者自大都出任湖南路肃政廉访使时所作，写潇湘秋色，瑰丽如画。

3.睢景臣，字景贤，生卒年不详。元成宗大德间在世，扬州人。与钟嗣成为友。

幼好学，嗜音律。作有杂剧《屈原投江》、《牡丹记》、《千里投人》三种，皆不

传。今存散曲套数三首，〔般涉调〕《哨遍》[高祖还乡]是其代表作。《录鬼簿》

载：“维扬诸公倶作《高祖还乡》套数，唯公《哨遍》制作新奇，皆出其下。”高

祖还乡，于史有载：刘邦于汉十二年十月平定英布之乱后，回到故乡沛县，与父老

宴饮，唱《大风歌》。而本套曲则虚构情节，假设一个过去曾和刘邦有过瓜葛的乡

民，从他的眼中写迎驾的整个过程，于是一切的所谓神圣和庄严，都变成虚伪和滑

稽，最后还揭露出这神圣天子原来不过是个无赖。构思巧妙，语言幽默辛辣，揭露

大胆，尽情地嘲弄了上自帝王下至趋炎附势者，成就很高。

【本章习题指要】

1.元散曲的基本体制和一般艺术特征。

2.关汉卿散曲的创作特点。

3.王和卿散曲的创作特点。

4.马致远为何被称为“曲状元”？

5.张养浩散曲的创作特点。

6.乔吉散曲的创作特点。

7.张可久散曲的创作特点。

高频考题解析

1．元代散曲作家王和卿的著名作品是（

）

A．【双调】《夜行船•秋思》

B．【南昌】《一枝花•湖上晚归》

C．【双调】《水仙子•寻梅》

D．【仙吕】《醉中天•咏大蝴蝶》

1.【解析】D 本题为二级考点，在历年考题中出现过 1 次，是【2013 年 10 月】

本题考察元代前期散曲作品与主人公对应关系，考生需要结合作品理解记忆。

2.简述张养浩散曲创作的艺术特点。

2.【解析】本题为二级考点，在历年考题中出现过 1 次，是【2012 年 1 月】

本题考察元代后期散曲作家风格特点，考生需要结合作品理解记忆。

①张养浩是一位深切关怀民生疾苦，具有社会责任感的曲家。他的作品与前边几个

人明显不同，不少作品带有政治批判色彩，显示出沉郁的风格，语言比较质朴豪放。

②张养浩现存散曲作于他罢官休居之后，回首官场中的尔诈我虞，风波惊险，有万

千感慨。所以，他对社会和官场的讽刺，更有着深于世故的锐利。同时，他赞美田

园生活的平静闲适，也真挚亲切。如他的两首〔中吕〕《朝天曲》。

③张养浩散曲影响更大的是他的怀古之作，特别是其中的〔中吕〕《山坡羊》[潼关

怀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