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黑与白已不再困扰我的唯一好处!

额前头发白了两根,衰老一事再明显不过。

白发并非第一次长,早在青春年少,一下课被后桌同学神秘告知“你后脑勺有一根白头发!”听完慌张不已,忙解开马尾辫请同学帮忙拔除。少不经事的年纪,天真地以为拔除后仍是一头黑发,仿佛没有意外发生。

无奈的是,现实坚硬如铁,再怎么自我欺骗,过不多久被拔除的白发仍自顾自冒出。慌张无措是有的,毕竟大家都一头乌发,正青春年少,你偏偏长白发。面对不同,当然要劝慰自己,其次接受旁人讶异的眼光,在他们看来好像年少白头是多么不堪的事。经历完种种困窘时刻,后果是至今出门不敢披发,总是扎辫子将它们小心藏起。

如果长白发等于变老,那么这个心理建设我已准备了二十余年。可喜的是渐渐对“白发已老”的哀叹免疫。这可能是少年白带给我的唯一好处。随年龄渐长,头发黑与白已不再困扰我,它出现自有它的道理,要么关乎心理要么关乎生理,除开信号之用,更与启示有关。

衰老一事,“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年轻态需要综合调理,大至心态、锻炼,小至护肤保养。挽留青春非易事,即便生理肌能达标,还有心理,包括看世界的方式,比如人至中年是否仍有好奇心仍愿出发冒险。

年轻二字,往往在失去它时,方显其可贵。

患得患失时常困扰我们。正当年时,巴不得自己一夜成熟,长成八面玲珑的世故模样;年近不惑,又忍不住频频回望,怀念与年轻有关的热血、激情、冲劲,连年轻时的愤怒都显得如此鲜活。

有意思的是,这两年遇到一些事,我经常会停下来问自己:如果是二十来岁,你会怎么做。真的,我太了解二十岁的我了,不达目的不罢休,自信到自负。那么现在呢?该如何?我还不太了解四十岁的我,但我感觉与二十年前有如两个人,现在的我相对平和了些,至少不是“刺儿头”,仅说变化,与对错无关。因为我注意到,同样一件事,放在二十年前我当时的做法可能更好,遗憾的是只能尽量模仿。有点可笑吧?我需要去模仿二十岁的我。不无伤怀的是,都是你自己,原来过了一个阶段却很难复原。

那么这一生,我们会有多少个自己呢?

今日出门前梳发,额前已不止两根白发,有那么一刹我已看到镜中白发苍苍的自己。如果此时可以与未来的自己对话,我会说什么呢?

“嗨,你好,我是四十岁的你,我现在还行,你还好吗?”

顶多这样吧?不然还能说什么呢?

是的,至多这样,无需多言。该来的会来,人的一生有如花开花落,随自然轮转是天道。我企望她说些什么么,比如透露老年生活。

不,不必了。相视一笑已很好。不同的我,以不同的模样活在不同的时空。一想起宇宙中有好几个不同的我存在过,已深感荣幸。须知,一个完整的生命,不外是从黑发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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