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秋拍预览|中国古代书法史上五大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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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明清——华丽多彩的明清僧家书法

明代是佛教的复兴期，清代皇室笃信佛教，佛教得到了很大发展。顺治自幼信奉佛教，康熙时期，每次出巡经过佛教之地，都会题词以宣扬佛教。当时敕建的寺庙有六万多所，私人建的大寺庙也有八千多所。乾隆时期，政府大规模刻印《大藏经》，分发各寺院。到乾隆晚年，天下僧尼达四十万之众。

憨山大师行书

明清书法家不断吸取前人书法精髓，其书法成就集各家之所长，因此书法家众多，作品丰富，形成了明清时期书法千变万化、丰富多彩的特征。这一时期的僧人书法也取得了空前的发展，清初四画僧更是中国僧人艺术史上的奇葩。启功先生在其《论书绝句》中更是说：“憨山清后破山明，五百年来见几曾。笔法晋唐原莫二，当机文董不如僧。”

破山通明禅师书作

明清时期，僧人书法家云集，如：憨山德清、担当、隐元隆琦、破山海明、丈雪通醉、弘仁、木庵性瑫、髡残、今释、独立性易、天然函罡、慧林性机、阿字今无、东皋心越、悦山道宗、八大山人、石涛、圣可德玉、明中、达受、竹禅、萍僧等。这一时期的僧人书法家传世作品也较多，不仅内容丰富，且字体多样，富于变化，是中国古代书法史上的又一高峰。

破山通明禅师书作

五、民国——实用性中寓艺术性的民国书法

佛教由于战争在清末受到极大冲击，尤其是辛亥革命后，佛教失去了政府的支持与保护，僧尼人数大量减少。针对这一情况，佛教大师太虚、圆瑛等人，以现代意识和入世精神，倡导佛教改革运动。他们提倡“人间佛教”，组织新式佛教团体，举办佛教学校，出版佛教刊物，力图使佛教跟上时代步伐，获得新的发展生机。民国时期，思想界较为自由，民间组织办报热情较高，当时佛教报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此外，民国时期，印刷术发达，私人出版事业随之发展起来，《频伽大藏经》和《普慧大藏经》就是这一时期刊刻出版的。

谛闲大师 行书立轴

由于太虚等人的倡导，这一时期的佛教书法多为报刊题词、与居士的书信往来以及抄经活动，其实用性大大超过了书法本身的艺术价值。弘一大师曾说：“夫耽乐书术增长放逸，佛所深诫。然研习之者能尽其美，以是书写佛典，流通于世，令诸众生欢喜受持，自利利他，同趣佛道，非无益也。”而弘一大师的一生也在不断践行自己的这句话。

民国时期，虽时局动荡，然毕竟相隔不远，僧家书法流传至今的数量，相当巨大。在艺术水准上，这一时期，涌现出了弘一这样一座高峰，他是集大成的一代书法巨子，一人独占民国书坛半壁江山。余者如寄禅、谛闲、太虚、圆瑛、兴慈、印光、演本、巨赞、震华等，亦有精品传世。

印光大师扇面

纵观历代僧人书法，每个时期都各具特色、精彩纷呈、启功先生曾说：“先师励耘老人（陈垣）每诲功曰，学书宜多看和尚书，以其无须应科举，故不受馆阁字体拘束，有疏散气息。且其袍袖宽博，不容腕臂贴案，每悬笔直下，富提按之力。功后获阅法书既多，于唐人笔趣识解稍深，师训之语因之益有所悟。”僧人书法无疑是中国艺术宝库中的一颗璀璨的明珠。

僧人书法的艺术风格

演觉大和尚在为我主编的《历代名僧墨宝大观》所作的序言中，明确提出了僧人书法的三大艺术风格。

印光大师书作

其一，有法无法。

我们知道，书法之所以被称之为“法”，是有着严格的创作规律的。盛唐重法度，因此，诞生了一大批楷书大家，如颜真卿、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柳公权……即便是草书，如张旭、怀素的狂草，也并非信笔由缰，而是有着内在的规则作依托。僧家书法，亦必须按严格的规律去临习发挥，来创造出个人的书法艺术风格。呈现给我们的是传统意义上的书法力作，或散发着“不羁”的自由精神。介乎有法无法之间的一种艺术探索，无疑是僧人书法的一大特点。

兴慈大师书作

其二，禅意之美。

禅意书法，在打破成规方面又向前走了一步，甚至突破了书体的限制。这种创作在八分书的基础上进行创意，有些人也把这种书体称为九分书，所加的一分即是禅。禅意书法的探索者僧俗皆有代表，在僧，其代表人物有无准师范、石溪心月、大川普济、中峰明本、费隐通容等；在俗，其代表人物有苏东坡、黄庭坚、米芾、郑板桥等。

古林清茂禅师墨迹

其三，空灵妙境。

将书法创作与心灵的修行合为一体。一幅上乘书法作品能给环境增添雅韵，净化人们的身心，提升人们的精神和智慧。如般若《心经》中“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空灵妙境，是僧家书法的最大风格特点，也是书法追求的最高境界。

上述三点，是僧人书法比较突出的艺术风格，也是僧人书法之所以独具魅力的原因所在。

本文作者

李阳泉，古籍出版家、北京市书法家协会会员。2013年创办同愿书局，致力于中国传统文化典籍的整理。2018年1月被聘为吉林师范大学艺术学院教授。2019年10月被聘为北京外国语大学客座教授，为留学生开讲书法。主编有《历代名僧墨宝大观》《以心印心——历代百位名家心经书法》等。

*本文选自《同觉》杂志第4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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