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是否应该具有时代性和创新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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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诗词的观念从未一成不变,也从未中断认知。清代著名诗人赵翼《论诗》曰:“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扫百年。”代表着清人对诗词的理解与感悟,认为诗词就应该具有时代性和创新性。改革开放30多年,21世纪的今天,诗词能不能立足于中国诗坛,甚至走向复兴时代,面临着新瓶装旧酒的激烈争议,即如何紧扣时代脉搏,如何与时俱进,如何洋溢时代特征,等系列话题,万变不离其宗,或者说殊路同归,实际触及的无外乎诗词的时代性。

文艺的生存状态,从外化形式来看,表现出多样性;从内化特征来看,表现出时代性;从价值判断来看,表现出先进性。三者关系紧紧关联。那么,诗词是否应该具有时代性呢?每个朝代、每个时期,都烙印着那一阶段的特性,先秦的诗经、离骚,汉五古,唐近体,宋词,元曲,今天的新诗,潇潇洒洒三千年长河,无不留下一个又一个不同的诗歌的脚印,这些脚印中有看似雷同,如明人尊唐所隆起的前后“七子”,清人仿宋所兴起的“宋诗派”、“同光体”等,却千差万别。赵翼认为,李白杜甫的诗歌虽说好,但传唱了一千年,而且大家都模仿,平日口里喊的除了杜甫就是李白,早已让人听腻看烦,所以,诗贵创新,诗要时代。

谈到诗词时代性,往往给人感觉就是歌功颂德,就是号召大家向晚年郭沫若学习。这种“歌德派”诗词或不可缺,但在当今世道不是“需要”问题,而是严重泛滥,造成众人的反感情绪。“歌德派”诗词具有一定的时代性,是构成诗词时代性的部分,但并非主旋律,更不是唯一性,任何时代、阶级、政党都离不开一定的吹捧,然而不能赤裸裸,否则彼此面临着尴尬。我们不能片面地理解诗词时代性。

什么是时代性?什么是诗词时代性?需要我们能够真正正确认知。

时代是一定时期经济、政治、文化等状况的总和,是一个客观的历史进程。时代性是理论创新的客观标志。“与时俱进,就是党的全部理论和工作要体现时代性,把握规律性,富于创造性。”十六大报告的这一论断,科学地揭示了推进理论创新必须牢牢把握的原则。任何思想理论要想始终保持生命力,就必须与时代发展的进程相一致,反映时代的特征。富于创造性是理论创新的必然要求。马克思主义具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马克思主义反对把对客观世界和人的认识绝对化、凝固化,强调自己的任务不仅仅是“说明”世界,而且在批判旧世界中创造新世界。人民群众改造世界、创造幸福生活的伟大实践是理论创新的动力和源泉。改造世界的创造性实践推动着理论发展进入新境界,发展了的理论又指导实践进入新天地。但时代性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这就是时代局限性,便要我们客观认识时代性,以辨证的唯物主义哲学观对待一切新生事物。

诗词时代性是思想与时俱进,客观地达到知行合一,把握事物规律,把握时代主旋律,创作出不愧于时代的诗词佳作。

我们应该从声韵、主题与宣教三个角度来全面剖析诗词时代性。

诗词的魅力之一在于它的音乐性,音乐性主要体现在音律上,从诗词的铿锵和谐角度,历代学者都在不断地进行研究。中国的文字,其语意相对比较稳定,而语音则随时间推移而不断变化。语音之所以变化,是随着经济、政治与社会的变化因素而演变的。中国是一个文学大国,历代韵书的制定,不仅是学术研究的重要对象,而且是国家的一项重要政策标准,所以历朝学者如鸿,官韵迭出。纵观中国声韵学,从《切韵》、《唐韵》、《广韵》、《平水韵》、《洪武正韵》、《佩文诗韵》到《中华新韵》,以及今天的《中华十四韵》等,紧跟时代脉搏,从删繁就简的历程中一路走来,深深体现了声韵时代性。

客观评议2002年的《中华新韵(十四韵)》,具有一定积极的音韵推广与普及意义,但存在明显的缺陷,它是民国《中华新韵》的一脉相承和建国以来《汉语诗韵》、《诗韵新编》、《现代诗韵》等的综合,从这点来说就绝非划时代韵书。它的争议和难以贯彻实施,也有着时代导向原因,现实一点,就是今天不像科考时代视作天下读书人的圭臬。

声韵改革与否,甚至改革尺度,迄今激烈争议。笔者系两栖诗人,一手旧声,一手新声。同时对韵无定法。不时有人询问所依据的韵书,心底实际不知道。鲁迅说:“诗须有形式,要易记、易懂、易唱,动听,但格式不要太严。要有韵,但不必依旧诗韵,只要顺口就好。”中国共产党对诗韵的探索,最早并非20世纪50年代,而是硝烟弥漫的延安时期,不仅建立了 “怀安诗社”,还拟定出“怀安诗韵”,在诗韵长河中有着承上启下作用,惜今天鲜为人知而已。党的时代精神,时刻要求着我们与时俱进。

诗词与时代紧密相连,是一切开明的前瞻的文化工作者和诗人的共同主张。一部诗词史,实际上也是时代不断演变的历史。作为文学艺术的一种,诗词应当而且完全可以歌颂和反映当今的时代与生活。国际国内大事,社会生活,个人经历,日常情趣,山水风光,哲思感悟,内心独白,亲朋酬酢,乡思爱情……都可以入诗词。同时,也要求我们不能对当今社会的重大事件视而不见。常有人说诗词要旧瓶装新酒,就是用诗词的形式,而表达的内容、思想与情感,必须是现代的,具有现代生活、现代风貌和现代气息。

诗词和时代的关系,在发展中也面临某些问题,值得我们注意:

(一)标语口号,盛世诗病

以政治术语口号入诗词,没有感染力量。凡大事、节庆、纪念日都有大批诗作,作者多为离退休老同志,时间的推移,也影响一代和一批中青年,谑称为“干部体(诗)”,大家官场或商场、情场得意,易生豪言壮语,易搬用标语口号和套话,成为盛世空话。现今网络时代,产生一定蔚然可观的“网络诗词”,可喜的一面是带动了诗词的繁荣,堪忧的一面就是催生了“快餐诗词”,本质即“垃圾诗词”。

(二)脱离现实,盲目冲动

有捍卫“平水韵”的,自然也有咒骂平水韵就是封建余孽、老八股的;有讳忌诗词“八病”的,也有迫切要求打破诗词格律的……历史不可能开倒车,回到原来。有一种主张,远离社会,除了盲目就是冲动,或者叫无知;完全置身于个人天地自我欣赏陶醉,对社会采取冷漠批判与不屑一顾的纯批判态度,只能叫疯子,不能成事,不足肯定。

(三)泛泛而论,缺乏生活

现实社会丰富多彩、变化万千,有人却麻木不仁,熟视无睹,有人却缺少生活,纸上谈兵,所写的诗词大而化之,空洞无物,没有真情实感。纵观当今诗词界,蔚为大观,且气派不小,什么“盛世”常充溢于耳,然滥竽充数、瓦釜雷鸣的现象十分泛滥。

诗词改革不是天马行空,不是别出心裁。诗词创作不能一蹴而就,板凳要坐十年冷。需要我们理念思维与时俱进,走出前人圈和自我圈,走进大千世界。

何谓前人圈?就是热衷于模仿前人,沉迷于古色古香、原汁原味,追求“无字无来处”。向前人学习,完全应该,这是继承传统的必经之路,然而,进得去还能出得来。继承是为了创新,不是复古,完全沿袭他人的思想、感情、意境、语言,那是一种退化。

何谓自我圈?就是既不反映人民大众的生活,又不能把个人感情升华,只是表现纯粹个人的生活及喜怒哀乐,个人情感仅仅停留在纯粹的个人小圈子里。

用新思想、新感情、新意境、新语言去写新时代,去写人民大众,去写社会生活,是当代诗人应该追求的最高境界,也是当代诗人的历史使命。诗词的时代性,决定了时代意识是诗人的第一要务。

今天,我们欲振兴贵州诗文化,所谓任重而道远。什么是贵州诗文化?它的精髓是什么?只有正确找到并认识到位才能继承与发展。

多彩的民俗风情,浓郁的民族色彩,构成贵州诗文化的独特性。杨慎、田雯、舒位、洪亮吉和本省的田榕、余上泗、张国华、莫友芝、覃金锡等均有这方面作品。今天,我们面对众多“原生态”时,有多少真正采风的?诗词作品往往浮于表面,说明普遍捕捉于报刊、电视等媒介而已。贵州民歌,尤其布依山歌,挖掘不会枯的摇篮。山歌与巴鄂地区的竹枝词,包括文人创作的竹枝词,存在着千丝万缕关系,急需我们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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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贵州交通闭塞等因素,贵州文人对外界文艺思潮的感应不太敏锐,今天,全球信息一体化,居然也产生某些意识形态领域的超前化,值得庆幸!但那一个模子里的“干部体”诗词就不敢恭维。清代,贵阳诗人狄觐光《论诗》写道,“何须泥古分门户,先要超凡得性情……劝君探遍兴观旨,李杜无劳月旦评”郑珍亦云,“言比是我言,字是古人字”。有人至今尚未明白这个道理,成了“字是古人字,言是他人言”。我国数千年来的诗词方面理论书籍可谓汗牛充栋,概括起来,无非“言志”、“咏情”、“兴观群怨”。端哪家碗说哪家好,此客观存在,但绝非主要内容和主流方向,切莫本末倒置。笔者曾粗阅过《黔诗纪略》及其《后编》、《续编》,亦翻过20年前的《当代黔诗选》等,再来读近年来的省内诗词读本,感觉真如嚼蜡。古人说得好:临渊羡鱼莫如退而结网。

诗词时代性,不可或缺的诗词宣教工作。对内,诗词的实践创作和理论建设是我们的硬件设施,对外,诗词的宣传与教育就是我们的软件设施。心平气和地回顾改革开放30多年来的诗词文化建设,无论硬件还是软件的设施建设,我们都打了折扣的,明显的一点,就是宣传一直不到位,教育总盘桓。诗教的停滞甚至回潮,根源在于对诗词宣传的认识度不够。

公交车上,我们不时会听到年轻的父母教自己二三岁的孩子念《静夜思》、《咏鹅》……身边,听闻与感受社会和众多家庭对爱好诗词者持蔑视甚至强烈反感、反对。前者,诗词可以陶冶情操,后者,诗词不能当饭吃。这就是现实。建国已经60多年,后30多年的矫正始终覆盖不了前30年所种下的果。在世人前,这些年来的诗词宣传多么的苍白无力!

诗教工作固然重要,但诗词的社会价值不能视而不见。2012年扬州举行的又一次全国诗教工作会议所取得的成就其实依然假大空,往往一厢情愿的圈内热而已。教育体制不真正的彻底改革,诗词的师资队伍始终是老大难问题。

300多年前,一代大师孔尚任评论贵州,“乃知其中未尝无人。而轮蹄之往来,疲于险阻,怵于猛暴,惟恐过此不速。即官其地也者,视为鬼方、蛮触之域,恨不旦夕去之。而其中之人文,朴略无华,不乐与荐绅游……”今天,有人为了显示,为了上镜头,为了留芳,可谓绞尽脑汁。某公为名,第一年花近万元,第二年花了二万,诗词作品入了不少的书,自己家里堆了满满一地的书,,荣誉不少,奖牌奖杯亦不少,可数年后再回首,“名”又在哪里!亦有为了一官半职而舍弃的。迄今,尚有多少为了名而在奔波的呢!

当诗人,尤其是诗词而非诗歌的这种诗人,更需要守得寂寞。回头细想,难道我们写诗又仅为了一个“名”?或有人说,我看破名利。古往今来,文人诗人多与“利”乏缘,可这“名”就不好讲。名非求而得,亦非舍而舍的;名在有意与无意间产生。

惟有认清楚人生价值和诗词本质,时代性的真谛才可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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